三、欣欣然的创造—— 原创意义,既是抒情言志,更在言传身教。 民族文化的伟大复兴是时代之声,在汉族人口数量占绝对多数的中国,在音乐界“传承”声隆的,莫过于汉语古诗词。诗骚唐宋,音乐人为之谱曲、演唱(奏)成常态,飞越彩虹合唱团曲目单中,古诗词自然亦是“篮子里的菜”。原诗谱曲者有之:如龚琳娜版《春晓》,“花落知多少”,旋律一叹三惋,孩子们从旋律音声中共鸣出淡淡的怅惘;如青年作曲家官宇作《游子吟》,节奏缓行,旋律回旋,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”的情景如现眼前,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的感激渗透于心。古意新作亦有之:如邓康延作词的“深圳读书月”主题曲《云在青天书在手》,我所作《爱莲歌》、《石灰吟》。正如“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”,我们期待孩子们从古诗词演唱中的收获,除了惊觉插上音乐翅膀后古诗“太好背了”,更重要的,是从演唱中领略、恍悟那些从文字缝间溜走的、可能生发的“文外之音”、言外之意。以《石灰吟》为例,笔者从于谦“千锤万凿出深山”七绝入手,联想、发展而出RAP形态,既寄望歌唱的青少年共情中国人品性的养成过程,昭彰古诗词学习对于中国人格形成的“诗教”意义。无论何种形态的音乐,创作者所期待的,传递中华传统文化的音乐作品的那些心境、情境、意境,能够随着音乐静静的流淌进孩子们的血液。和诵读纯文字读古诗比,唱古诗可能是离诗人、诗心、诗意更近的方式,毕竟从《诗经》伊始,诗以歌传,音乐和文字从来都是相依相伴的并蒂莲。
在深圳广电集团舞台上演绎王芳团长原创歌曲《石灰吟》
古意之外,是现代诗歌形态的创作歌曲。事实上,原创曲目,除了歌唱意义,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所在。一个优秀合唱团、音乐教育实施的顶层设计,“活泼泼地”传承传统是金币的一面,而“欣欣然的创造”第一弹,则是在坚信“少年儿童最具想象力”原则上,启迪、激励孩子们释放创造力的金币另一面。原创歌曲内容通常直指当下,眼前景,心中事,旋律律动等当下时空熨贴呼应,如春晚唱响的童声合唱版《灯火里的中国》,孩子和宠物狗视角抒发生命深情的《狗的一天》,童声献礼“二十大”的《红红的花 蓝蓝的海》等,都是和歌者、听众生活当下关联最紧密的真人、真情、真事,作品正是“诗歌合为情而著,文章合为事而作”、文艺服务社会的创作写照。而因作品与现实水乳交融的根与枝叶关系,优秀新作投石激浪,在人心中激发普遍性的艺术联想和情感共鸣——正是“欣欣然的创作”实现的“文艺为人民”。而从促 进“真教育”发生角度,创作者正以作品说话,实现言传身教:创作者是我的老师耶!孩子们因亲切和惊喜更加兴趣盎然,既能轻松愉快吸收作品养分,更重要的,在于启迪青少年恍然大悟后生出跃跃欲试的创造心。时间车轮滚滚向前,每个孩子都拥有创造新艺术、新文明、改变世界力量的无限可能。
童声献礼“二十大”的《红红的花 蓝蓝的海》
四、歌行合一,快乐成长——兼谈“全息化”美育社会协同机制探索 十五年来,城乡数以万计“彩虹娃”在歌唱中成长。对深圳孩子,学习不同方言、不同民族母语歌曲,具有“歌行合一”的效用意义。远方的歌曲,因为和远方小伙伴真实同台,此时真与美便手挽起手来,将孩子们探索远方世界、追求知识、追逐文化的热忱和向往尽情激发,“学半功倍”。2021年12月,我带领24名“小彩虹”赴《天天向上》,当深圳孩子快乐唱起十个少数民族母语歌曲时,主持人汪涵和三大青年男高音深感震撼,不可思议。依笔者经验,学习不同民族语言和音乐,本质上是学文化,通晓真正的中华民族。最显而易见的例子,对于城市孩子,洒落广袤乡村的民族民间的歌,连通了他们的远方和自然。“欢乐的歌儿唱起来,欢乐的舞步跳起来”,人们拥有淳朴的快乐!“远方的客人哟,请你快快来”(《请到傈僳山寨来》),热情好客原来如此。“美丽的月亮已经升在高山上,让我们尽情的唱歌跳舞”(《杵歌》),何其真切的对酒当歌、邀月起舞的情境!“白白的桔梗长满山野,只要挖出一两棵,就可以装满我的小菜篮,你呀,叫我多难过,因为你长的地方叫我太难挖,太难挖。”清新山野间歌唱里,有着真实的生活。
图片2021年12月,赴长沙参加湖南卫视《天天向上》节目录制
异曲同工的,是演绎优秀外国歌曲。狭义上,合唱艺术形态源于西方发达国家,音乐艺术教育对未成年人成长的重要性、必要性是社会共识。2018年,笔者带领“飞越彩虹”深圳实验创团伊始十余名孩子远赴纽约卡内基音乐厅,参演一年一度的全美青少年音乐嘉年华。一周时间,闻名遐迩的卡内基音乐厅成为全美各州青少年优秀合唱团、管弦乐团、摇滚乐团等尽展技艺的殿堂。悉心了解后,感慨其选拔、激励机制之成熟、对未成年荣誉感养成、自我激发、自律成长效用显著。诚挚的用心、品质舞台、成熟的营运机制……任何一个环节或缺,都无法让美好的音乐作用于最广泛的未成年人身心成长。艺术教育是一件需社会“全息接力”的事,人心向美,秩序井然,文艺之于青少年身心滋养方能更好发生。
在作品端口,全球音乐非遗、童谣民谣等无限丰富,更成为深圳这座国际化城市孩子课堂教学曲目和音乐会的必选曲。两场“美音会”,鼓点浓郁的新西兰毛利族《Calypso》、非洲童谣《Sikiliza》,旋律晓畅、游戏感十足的英语歌曲《This is the time to sing》、《Sing, for the world needs a song》 、《Across the sky》等歌曲,孩子们“一学就会唱,一唱就爱上,爱上就不忘”,在世界音乐中的给听众都带来美妙体验。在歌唱中领略、享受蓝蓝地球上不同国家、地域、文化的丰富多彩,意义无限大。
图片龚琳娜与深圳飞越彩虹多民族童声合唱团同台演唱《二十四节气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