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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爱成 | 类型的,历史的,象征的——拖雷《破雾者》对谍战题材的破壁书写(二)
2024-08-05 19:11:57 来源:文艺报 作者:于爱成 【 】 浏览:69次 评论:0



作者简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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拖雷,本名赵耀东,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于呼和浩特市,曾先后就读于北师大作家班、人民大学文艺学研究生班、内蒙古大学首届文研班、鲁迅文学院第十九届高研班。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先后在国内文学期刊发表小说百余万字,小说被《小说选刊》、《中篇小说选刊》转载,小说曾入全国年选,著有小说集《为谁演奏》、《饥饿之年》两部,长篇小说《寻仇记》《破雾者》等五部,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呼和浩特作家协会副主席。



 

“我”是谁?“我”也不知道“我是谁”。这正是作品开篇不久即面对的难题,故事全篇都在寻找“我是谁”之答案,所有情节都围绕着这个问题发生。“我”需要慢慢恢复回忆,日本人配备医护和药品帮助“我”,特务科、蒙政会、抗救会、党组织的同僚、战友、旧爱、老上级等纷纷出现在需要出现的时候,他们需要“我”想起“我是谁”,因为“我”掌握了最有价值的核心秘密。“我”就是情节发展的核心动力,离开这一环,故事链条立马崩溃。

 

这个“我”寻找“我”的过程,抢救“我”的记忆的过程,使得作品更加真实可信,因其第一人称的使用而有了更多心理活动,因其视角的限制性而结构紧凑。“我”知道、“我”记忆、“我”书写,“我”观察、“我”思考、“我”推理——其实还有“我”的歌哭。整部小说成为一部自叙传,而自叙传正是严肃文学作家擅长的写法。

 

基于这样的纯文学特性,这部作品的其他几个特点,也就相对好理解了。大环境方面,小说写到了蒙政会、抗救会,故事发生地落在绥远省归绥城(今呼和浩特),填补了蒙地抗战题材的空白。人物形象塑造方面,五方力量的代表人物各具不同身份的不同特征,作家赋予他们不同的个性,哪怕三笔两笔简单勾勒、白描塑形。比如那个仅露面一次就丧命的洋烟店小老板山羊胡子胡老先,给人留下深刻记忆。有些人物或许相对中规中矩,没有特别明显的个性特征,不过全篇下来,起码有两个人物一定程度上做到了类型人物的改写,那就是惠子和李明义,即第一人称的“我”。

 

惠子的身世一言难尽,她从歌女到间谍的转变充满着欺凌和暴力,她表面的顺从和效忠背后,是反抗和向往,所以她对李明义的情感是真实的。这样一个人物形象,负载了作者的某种赞赏和同情,所以他选择不把她写复杂,在这样一部谍战作品中,算是相对清浅但让作品加分的形象。

 

李明义的形象,则是全书相对复杂的一个。他的复杂性来自身份的丢失,他不知道自己是谁,也不知道自己的来路与去处。他一醒来就是一个“新”人,过去的记忆消失了,直接置身于日据归绥城伪蒙政权的特务科,为日本人卖命,也就是“汉奸”。全书就形同于一部汉奸的口述,一部汉奸的自叙传。这样的叙事视角应是前所未有,也冒了极大的风险。拖雷写出了一个“汉奸”的苏醒或觉醒史,人物慢慢寻回记忆的过程,既是历史的接续,也是现实之“我”与历史之“我”的搏斗,也是身份的重新确立。这样来写,就继承了一种经典化(从《巨人传》、教育小说、市民小说、武侠小说等延续下来)的新人成长或英雄出生原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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拖雷

 

跟其他谍战小说相比,拖雷似乎深入到更开阔的领域,塑造了更复杂的关系网络(从阿加莎·克里斯蒂开始,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也成为衡量一部侦探小说好坏的重要标准),融入了一个更大胆的谱系。他的书写不仅是谍战的,还是历史的;不仅是(推理)类型的,还是(神话)原型的;不仅是通俗的,还是严肃的——不得不说是拖雷推理的野心、写史的雄心、写人性的初心,成就了这部作品,从而使这部作品自有其形式上的美感(逻辑构成),从“我”是谁这一具有种子意义的故事原点,生长出寻找“鹦鹉是谁”“骆驼是谁”两条主线,不论枝蔓再多、人物关系再复杂、历史事件再漫漶,始终以“我是谁”为总统领,“鹦鹉是谁”“骆驼是谁”双线并驱,伏脉千里并最终百川归海。到了全书第三部分,“我”找到了“我是谁”,想起了“我从哪里来”,作者集中笔墨,浓墨重彩讲述了“我到哪里去”的大结局。 

Tags:破雾者 书评 深圳作家 深圳评协 责任编辑:mast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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