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OP

2024深圳市优秀文艺作品宣传推广工程系列活动 | 恒久专注坚持写作的力量——郭建勋作品研讨会(六)
2024-12-07 11:48:33 来源:深圳文艺评论 作者: 【 】 浏览:138次 评论:0

王国华.jpg


王国华:我一直想给郭老师的作品贴两个标签。第一个,他的《清平墟》是“深圳的《白鹿原》”。不论是从恢宏的历史背景,曲折、残酷的情节,都不比《白鹿原》差。如果说到干净利落的文字、短平快的句式,远胜于《白鹿原》。但为什么反响却有天壤之别?有时代的原因,更有技术的原因、平台的原因、环境的原因。最大的原因,可能因为我们不是第一个。比如《白鹿原》,这差不多是当代中国文学中第一个家族史。刘亮程的《一个人的乡村》这也是一个,推到以前的山药蛋派、白洋淀派,它都是第一个。所以我想给《清平墟》重新贴个标签:深圳史诗。不知道大家是否接受,可以供大家参考。

 

第二,关于他的小品文,700多篇,我读过很多,并且发表过很多。他一直不讳言受周作人的影响,但是在我眼中,除了短小、精悍、文言色彩之外,因为这是通用的,比如张恨水、朱自清的短文,也会如此。但是他有极其明显的不同之处,文字特别陡峭,思维犀利。比如他在一篇文字说不喜欢鲁迅的《一件小事》,滥情于解剖自己,伪善的自我批评。因为伪善的自我批评,有时候比冷漠更为可怕。像这样的内容,在他的小品文中比比皆是,作为读者,我会不断拍案叫绝。作为编辑,我会像许多散文编辑一样,先拍案,再把拍案的这部分删掉发表出来。

 

再回来说一下,给他贴什么标签?比如“当代周作人”,这个感觉不是很准,“郭式幽默”,又太直白,但他的短文已经自成体系了,跟谁都不一样,唯一就缺一个很好的标签,我想在这儿抛出这个题目,供大家共同思考,谢谢。

 

主持人 吴君:谢谢国华老师。钟二毛老师,之前做过警察,做过记者,这些都是对写作有巨大帮助的职业,后来又做了导演,这份工作对时空的掌握,会避免一些作家在故事叙述时的拖拉、原地打转,没事瞎议论等问题。他现在已经把当作家的所有准备全部搞齐了。我知道您比较欣赏他的市井气,又欣赏他的文人气,接下来请您给我们做一些分享。




钟二毛.jpg

 

郭建勋作品中的文人味和市井气

 

钟二毛

 

郭建勋1993年来到深圳,一边生活,一边创作,三十余载,从未间断。他的人生阅历丰富、阅读面广、古文知识深厚,散文、小说、古体诗、楹联、歌词都精通,在深圳作家群中具有鲜明特色。

 

郭建勋的散文,尤其大量的小品文,延续了明清散文如张岱、民国散文如周作人等大家的气象,短小、洗练、闲散、冲淡,极具文人味。

 

郭建勋的主要长篇小说中,《天堂凹》写得较早,深圳特区早期的生活在他的笔下扑面而来,热辣滚烫,是“打工文学”的代表作和优秀之作;近年创作的《清平墟》,融入了现实和历史,既写实又魔幻,展现了他的写作技艺、格局和追求,是深圳文学最近十年的重要收获。值得一提的是,他2011年出版的长篇小说《深圳,我投降》。这部小说极少被媒体、评论家提及。小说写了几名三十五六岁的小白领的故事,他们学历不算高,职位更是不上不下,在爱情、家庭、职场中随时因生存问题被碾压。他们的小心机、小得意、小颓废,写出了深圳文学中少见的市井气。

 

主持人 吴君:接下来请杨立青老师给我们做分享,他非常关注深圳的文学创作,更有深入的研究,在新闻和大系里有过重要论述,有请杨老师给我们阐述作品。




杨立青.jpg

 

以文学的方式记录,并被看见

 

深圳市社科院  杨立青

 

今天有幸来参加郭建勋老师的作品讨论会,听了前面老师的发言,有很大收获。我虽然是文学专业出身,也写过相关文章,但因为工作关系对文学不专心,只能说是个票友,很惭愧之前并未读过郭老师的作品,最近借机会读了他的小说《豆腐脑》和小品文集《烟视》,谈一点自己的观感。

 

首先,从郭老师身上,可以感知到,宝安不仅是经济大区,也是文学大区,而且宝安的文学生态很有意思。我们知道宝安走出了很多作家,也是“打工文学”的大本营,当然很多宝安作家并不认可这个大标签,比如郭老师就认为这顶大帽子盖住了不同的创作形态和主张,但这样的现象也恰恰说明了宝安文学的活力。

 

其次,在今天这样的场合,我在想,文学写作的好处或意义是什么呢?我觉得是记录。或许有人会说,文学写作的根本不是追求某种文学性吗,不是应在审美而不是在历史的层面体现它自身的价值吗?如此追问当然有道理,但放长历史视野,文学书写的意义还是在于记录一途。事实上,文字发明和书写行为的首要功能,就是记录。只不过文学书写与一般书写的不同就在于,前者是以文学的方式而后者是以其他的方式,当然二者其实也很难区分,比如《史记》。再如“以诗证史”,诗、史并置,也说明诗与史一样,本身具有记录的强大功能。那么为什么要强调文学的记录功能呢?是因为看到郭老师的《豆腐脑》这篇小说和《皮肤主义》等小品文。比如《豆腐脑》,作者在作品简介中说得很清楚,在深圳,我们对本地土著的生活是不了解的,刻板印象中只知道他们很有钱,在深圳的文学作品中,本地人的生活也是缺席的,因此作者把目光投向了本地人,比如深圳的疍民。反过来,假如不写他们,也即他们的生活不被书写、不被记录,他们就不为我们所“看见”。而在我看来,这一记录本身,就构成了郭老师写作的意义,更何况这一记录是文学性的——小说的叙述很有技巧,可见郭老师对故事的讲述形式和节奏的把控和处理能力。在小品文集《烟视》中,情况同样如此,我是完整地认真地读完了,阅读感受是愉悦的,在其中我们“看见”了郭老师这个人,他的经历,他的趣味,他的个人好恶,都被记录了下来。为什么这种记录显得特别重要呢?这就可以说到《皮肤主义》一文了,里面他提到了当睦邻文学奖评委的经历和感受,恰好可作为作者主张的“皮肤主义”的注脚:“扑面而来的针头线脑、鸡零狗碎、张长李短的邻人作品,几乎篇篇都是‘水草和淤泥’,具体而微地观照着这个城市当下的世道人心,成为精简宏大的主流叙事外满满塞塞的旁白与注解,一不小心,几成一卷凉热幽明的清明上河图。”而他提出和实践“皮肤主义”,就是“以‘水草和淤泥’的姿态,用皮肤感知这世界这时代的温度,将我们感知的,告诉别人,也告诉后人”,“这或许就是我们这种作家的使命”。

 

没有比这说得更好的了。最后可以补充的是,郭老师“这种”作家存在的意义,另外可以用近年大火的韩裔哲学家韩炳哲《叙事的危机》中的一段话来予以说明。该书译者指出,在德语中,Geschichte一词既有“故事”也有“历史”的含义(历史学的古老语义就是“讲故事”),在该书中,韩炳哲对“叙事的危机”是这样描述的:“这是一个人人都在谈论叙事的时代,一个使叙事与讲述失去了生命的本真意义和凝聚力量的时代,也就是所谓的后叙事时代;在后叙事时代中,叙事的魔力消失殆尽,讲述成为偶然的、可替换的、可变的,它不再有约束力和联结共同体的作用”,而“在故事化的世界里,一切皆沦为消费,导致我们对别样的讲述、别样的生活方式、别样的感知和现实视而不见”。那么在此语境下,郭老师“这种”作家,他们所提供的“别样的讲述、别样的生活方式、别样的感知和现实”,并为我们所“看见”,在“叙事的危机”时代,这本身就构成意义。

 

主持人 吴君:杨立青老师的阐述让我们又喜又忧,感觉宝安文学我们刚建成,又感觉回到了宝安县。给郭建勋的评价,对他的写作三次提到了意义,评价非常高,非常感谢。接下来有请谢端平老师。

  

Tags:郭建勋 深圳文艺 深圳小说 深圳文学 深圳活动 深圳写作 责任编辑:master
首页 上一页 3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6/10/10
】【打印繁体】【投稿】【收藏】 【推荐】【举报】【评论】 【关闭】 【返回顶部
上一篇没有了 下一篇现代性视野下的深圳故事与中国叙..

相关栏目

最新文章

图片主题

热门文章

推荐文章